胰腺囊肿

注册

 

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

新冠病毒临床医案上 [复制链接]

1#
郭某,女,60岁,退休人员,年2月6日入院。既往有胆囊结石手术史、急性胰腺炎病史。

患者于年1月23日出现发热、咳嗽,次日就诊,胸部CT提示“双肺外带片状磨玻璃影”,予利巴韦林注射液静脉滴注、阿比多尔口服等治疗后无好转。1月28日出现气促、乏力加重,仍反复发热,体温波动在37.1~38.5℃,遂于急诊留观治疗,吸氧下血氧饱和度最低80%,使用无创呼吸机辅助呼吸。2月4日查新型冠状病*核酸检测阳性,经治疗,症状改善不佳,于2月6日收入住医院。入院诊断:①新型冠状病*肺炎(危重型);②呼吸衰竭(I型)。

入院体格检查:T37.6℃,P次/min,R26次/min,BP/60mmHg。辅助检查:血常规示白细胞计数11.01×/L,淋巴细胞绝对值0.39×/L,余基本正常。炎症标志物:CRP93.15mg/L;血清淀粉样蛋白A>mg/L。血气分析:pH7.52,POmmHg(给氧10L/Min),PCOmmHg,BE3.6mmol/L。肝功能示ALB29.4g/L;肾功能、凝血功能正常。治疗上,西医予利巴韦林注射液静脉滴注、阿比多尔口服抗病*治疗,并予甲强龙40mg(每12小时1次)静脉滴注抗炎,配合对症支持治疗。2月7日(患者入院后第2天)首诊:患者神清,烦躁,面色偏红,呼吸急促,无创呼吸机辅助呼吸,吸气压15cmH2O,呼气压6cmH2O,给氧10L/Min,咳嗽,痰少,昨日入院后有发热,体温37.7℃,发热前少许畏寒,服退热药后汗出热退,乏力,胸闷心慌,双颞部头痛,纳欠佳,眠差,口干口苦,大便每日1次、偏烂,小便正常。舌尖边红,苔*厚而干(图2-5-1),脉弦数。图2-5-1首诊舌象

病机诊断:疫*闭肺,累及肝胆、肠腑。

治则治法:治则:急则治标。

治法:肺肠同治,清热解*,宣肺通腑。

中药处方:血必净注射液50ml加入生理盐水,每12小时1次,静脉滴注;中药汤剂以麻杏石甘汤、大柴胡汤、升降散合方加减。拟方如下:

生麻*9g,苦杏仁10g,石膏45g,瓜蒌皮15g,瓜蒌仁15g,大*10g(后下),葶苈子10g,桃仁15g,柴胡20g,*芩10g,枳壳15g,白芍10g,蝉衣10g,僵蚕10g,姜*10g。

服法:水煎成ml,不拘时少量频服。2月10日二诊:用药后患者未再出现发热畏寒,气促好转,入院2天后可停用无创呼吸机,烦躁缓解,咳嗽,痰少,头痛明显减轻,仍有胸闷、心慌,纳眠、口干口苦等症状改善,大便烂,服药后大便增至每日2次。舌尖边仍红,苔*腻,脉弦数。前方得效,无发热,病势有所逆转,续服前方2剂。2月12日三诊:患者神清,无发热,静息下偶有气促,动则明显,咳嗽,痰少,胸闷心慌好转,纳欠佳,口干明显,无口苦,大便每日1次、偏干。舌尖边仍红,苔薄*,脉弦数。考虑邪*伤阴,前方去升降散,合增液汤。拟方如下:炙麻*9g,苦杏仁10g,生石膏30g,瓜蒌皮15g,瓜蒌仁15g,大*10g(后下),葶苈子10g,柴胡20g,*芩10g,枳壳15g,白芍10g,生地15g,玄参10g,麦冬10g。服法:水煎成ml,分早晚2次温服。患者病情逐渐向愈,截至2月17日已转为普通型患者。

2月19日四诊:患者神清,静息下已无气促,可于床边简单活动,活动后胸闷、气促,咳嗽,痰白质稀量少,已无心慌,纳仍欠佳,少许口干,大便每日1次,基本正常。舌尖边偏红,苔薄*,脉弦。证属余*未清、痰浊阻肺,以化痰平喘、行气健脾为法,改用小柴胡汤合半夏厚朴汤加减。拟方如下:

柴胡20g,*芩10g,枳壳10g,白芍10g,法半夏10g,生姜10g,红枣20g,炙甘草10g,厚朴10g,茯苓20g,紫苏子10g,炒谷芽20g。西洋参10g(另炖服用)。

以上方加减治疗近10天,患者情况稳步改善。2月27日复查胸部CT,提示双肺多发磨玻璃样感染灶(图2-5-2)。图2-5-2年2月27日胸部CT3月1日五诊:患者神清,可步行五六分钟,活动后气短、乏力,动则汗出,咳嗽,痰白量少,纳可,口干,无口苦,大便每日1次,基本正常。舌淡红,苔薄*,脉滑。证属肺脾两虚、痰浊阻肺,以健脾补肺、化痰平喘为法,予柴胡桂枝汤加减。拟方如下:柴胡10g,*芩10g,法半夏10g,*参15g,生姜10g,红枣15g,桂枝10g,白芍10g,枳壳10g,茯苓15g,紫苏子10g,五指毛桃20g,炒白术10g,炙甘草10g。

3月9日六诊:患者神清,活动后气短、乏力,汗出有好转,咳嗽,痰少,纳可,二便正常。舌淡红,苔白腻(图2-5-3),脉滑。患者病情基本稳定,复查CT提示肺部渗出较前有所吸收(图2-5-4),拟近日转外院继续康复治疗,出院中药守方同前。

图2-5-3出院时舌象图2-5-4年3月9日复查胸部CT(1)证候特点:案例为较典型的新型冠状病*肺炎危重型患者,临床上有发热、喘促、咳嗽等呼吸道症状,病位在肺。但除此以外,还可见头痛、心烦眠差、纳差、口干口苦等症状,从中医角度来看,病位已累及脾胃、肝胆、心包等脏腑。新型冠状病*肺炎由普通型向重型、危重型发展时,多有类似特点。(2)病机分析:该案例患者出现发热、喘促、咳嗽等呼吸道症状,考虑为疫*闭肺。而头痛、心烦眠差、纳差、口干口苦、脉弦数等,考虑为疫*内陷,肝胆湿热邪*蕴结。患者发热、纳差、舌苔厚而干,为湿热疫*困阻中焦表现;虽然大便通,但舌苔已不润而干,考虑疫*已化燥伤阴。整体来看,病性虽有本虚,但以标实为主,表现为湿热疫*闭肺,累及肝胆,并有化燥内陷趋势。(3)治疗思路:本患者虽进展至危重型,但素体尚属壮实,临床表现以标实证为主,故急则治标,以祛邪为要。患者发热、喘促、咳嗽,属于疫*闭肺,选用麻杏石甘汤、宣白承气汤。针对头痛、心烦眠差、口干口苦、脉弦数等肝胆湿热*蕴表现,虽然大便通,但舌苔已不润而干,考虑化燥伤阴,故需枢转少阳、清降阳明,合用大柴胡汤。患者发热、纳差、舌苔厚而干,考虑湿热邪*郁结在里,又用升降散宣畅气机、分消疫*。用药后热退、喘促好转,视病机逐步下调祛邪力度,以免伤正。期间考虑存在阴液耗伤,合用增液汤。后期情况好转,但患者胸闷、气促、咳嗽、痰少等症状持续存在,考虑为疫*浊邪困肺。患者痰少,但病机有湿浊困肺,考虑该疫*浊邪属于中医学无形之痰,故在应用小柴胡汤枢转少阳的同时,合用半夏厚朴汤以清无形之痰。在康复阶段,患者汗出多且明显,表现为肺脾两虚、浊*未净,故用柴胡桂枝汤枢转少阳,肃降浊*,健运太阴脾胃。(4)临证启发:新型冠状病*肺炎属于中医学疫病范畴,湿*疫邪是其病因。在普通型新型冠状病*肺炎患者中,湿*疫邪闭肺是主要病机,此外常可见脾脏受累。而在重型、危重型患者中,病位除了在肺,还可累及脾胃、肝胆、肠腑、心包等多个脏腑,病机复杂,病性多表现为疫*壅盛、正气虚衰、虚实夹杂;在治疗上应祛邪与扶正兼施,根据患者具体情况灵活变通。(本案编写:谢东平*东晖)

刘某,女,76岁,退休人员。既往有高血压20年,慢性心衰5年余,脑梗死10余年(共脑梗死3次,最近1次在3年前,遗留右侧肢体乏力),反复吸入性肺炎病史。

01

患者年2月10日因“咳嗽气促2天”于外院住院治疗,时咳嗽少痰,气促,活动后加重,伴双下肢水肿,夜可平卧,无发热,无胸闷痛,无呕吐,无腹痛腹泻。查胸部CT提示“双肺磨玻璃样改变”,新型冠状病*核酸检测阳性。西医诊断为新型冠状病*肺炎。予抗感染、抗病*治疗后(具体治疗经过不详),患者气促、咳嗽症状缓解,为求进一步诊治于2月20医院。入院后,西医常规给予酒石酸美托洛尔片(倍他乐克)控制血压、人血白蛋白提高白蛋白配合呋塞米利尿等治疗。

入院血常规提示白细胞计数及中性粒细胞绝对值升高,淋巴细胞绝对值偏低。胸部CT提示双肺感染,考虑病*性肺炎可能,双侧胸腔积液,双肺下叶膨胀不全(图2-4-55)。图2-4-55年2月20日胸部CT02

2月20日首诊:患者神清,面色?白无华,倦卧于床,声微懒言,发音稍模糊,畏寒,四肢偏凉,无发热,气促,动则加重,胸中憋闷感,头昏沉思睡,鼻导管3L/min吸氧,外周血氧饱和度89%,心率次/min,咳嗽少痰,色白质偏稀,纳差,口干口淡,便溏,日解大便2~3次,纳差,不欲饮食,少许呕恶,小便清长,夜眠不安。舌淡嫩,苔薄*腻(图2-4-56),脉沉细弱略数。

图2-4-56首诊舌象03病机诊断:邪入少阴,阳虚里寒。治则治法:扶阳救逆,兼以解*。处方:四逆汤加减。熟附子10g,干姜15g,炙甘草20g,金银花10g,皂角刺10g。服法:颗粒剂冲服,一剂分早晚2次,热水冲服。

西医治疗方面以治疗基础病、改善营养等对症支持为主,予倍他乐克控制血压、人血白蛋白提高白蛋白配合呋塞米利尿消肿。

月23日二诊:患者精神好转,言语较前洪亮清楚,自诉服药后“人有劲儿了”,畏寒减轻,胃脘部有温热感,欲进食温热食物,气促及胸闷均有所减轻,维持3L/min鼻导管吸氧,外周血氧饱和度94%,心率95次/min,活动后仍气促,咳痰量增加、色白稍黏,口淡减轻,口干无口苦,大便偏烂,小便量增多、清长,胃纳好转,仍有思睡,眠差。舌淡嫩,苔薄*稍腻,脉沉细略数。处理:效不更方,守方续服。西医治疗方案维持。2月27日三诊:早上查房,患者自诉服药后精神明显好转,维持鼻导管3L/min吸氧,外周血氧饱和度96%,心率80次/min,无畏寒,自觉四肢较前明显转暖,有饥饿感,食量明显改善,可在床上活动,活动后少许气促,胸闷已缓解,咳痰量仍多、色白稍稀,口干少许口苦,大便2日未解、质偏干,睡眠尚可。下午患者饮水饮食呛咳后出现恶心,呕吐胃内容物1次,后患者出现发热,体温38.8℃,伴寒战,自觉腹胀,口干口苦。复查血常规示白细胞计数14.97×/L,中性粒细胞百分比87.7%,淋巴细胞绝对值0.96×/L。C反应蛋白57.66mg/L,降钙素原2.26ng/ml。胸部CT提示“吸入性肺炎”。舌红,苔薄*腻(图2-4-57),脉弦数。图2-4-57三诊舌象

处理:大便多日未解,在继续服用四逆汤的基础上,加用大柴胡汤和解通便排*。

处方:柴胡30g,*芩15g,姜半夏15g,生姜15g,大枣5g,枳实20g,大*10g,桃仁10g,白芍15g。

服法:原四逆汤于上、下午各服1次,晚上加服大柴胡汤1次。

西医治疗加注射用美罗培南(美平)1g,每8小时1次,静脉滴注,以抗感染,亦维持余治疗方案。

3月2日四诊:患者热退,精神可,可于床上自行翻身、保持坐姿进食,静息状态无明显气促,活动后稍气促,3L/min鼻导管吸氧状态下外周血氧饱和度99%,咳痰量减少,胃纳好转,大便已转通畅、每日1行,睡眠稍差。舌淡红,苔薄白微腻,脉沉细。

处理:效不更方,加大补益力度,四逆汤一日服3次,大柴胡汤每日1次续服。

西医方面,患者感染控制情况可,将美平降阶梯为注射用头孢哌酮钠舒巴坦钠(舒普深)3g,每12小时1次,静脉滴注。余治疗方案同前。

3月5日五诊:患者情况继续好转,精神可,静息状态无明显气促,活动后稍气促,鼻导管2L/min低流量吸氧,外周血氧饱和度99%,脱离氧气活动外周血氧饱和度亦无明显下降,咳痰量减少,胃纳可,大便通畅、每日1行,睡眠尚可。复查血常规示白细胞及中性粒细胞正常,淋巴细胞绝对值0.97×/L。降钙素原0.17ng/ml。复查胸部CT提示“双肺病灶较前吸收,双侧胸腔积液”(图2-4-58)。舌淡红,苔薄白微腻,脉沉细。

图2-4-58年2月26日与3月4日胸部CT

处理:患者恢复情况可,目前仍有胸腔积液,但患者及家属拒绝穿刺引流术,患者连续两次行咽拭子-nCoV病*核酸检测阴性,考虑患者达到出院指征,医院继续基础治疗,必要时予胸腔穿刺引流。出院带药予四逆汤1周。

05

(1)证候特点:本案例患者早期无发热,以气促、咳嗽为主症,早期外院以西医治疗为主,中医介入时病程已达10日,临证所见以气促、倦怠乏力、声微懒言、畏寒、四末偏凉、思睡及舌淡嫩、脉沉细弱等一派虚寒象为主要特点。后患者因呛咳合并吸入性肺炎,出现发热、口干口苦、腹胀、舌红、苔*腻,辨证为邪入少阴,阳虚里寒。

(2)病机分析:患者年事已高,平素体弱多病,脏腑功能衰微,疫戾邪气直中心肾少阴之脏,导致心肾阳虚,从而表现为阳虚里寒之证。“少阴之为病,脉微细,但欲寐也。”阳气虚衰,无力推动,故见脉微细;心肾阳虚则精气俱衰、神失所养,精衰则体力疲乏,神衰则精神萎靡,故见但欲寐;心肾阳虚,温煦失司,则畏冷肢凉;水湿内停,水凌心肺,则气促;火不暖土,则见便溏、下利;不能治水,小便则清长;寒邪犯胃,气不化津,津不上承,则纳差、口干。(3)治疗思路:《伤寒论》云:“少阴病,脉沉者,急温之,宜四逆汤。”此条文提出了少阴温法的治疗总纲。脉沉为心肾阳衰退之象,必当“但扶其正,听邪自去”,故选用四逆汤回阳救逆,俾阳气得回则生机必现,正气渐充则邪气自出。另,患者苔薄*稍腻,提示尚有余邪,故加金银花、皂角刺以助祛邪,防止闭门留寇。而后患者发热、口干口苦、腹胀便秘,为少阴热化合并阳明腑实证,则加用大柴胡汤以和解少阳、内泻热结。(4)临证启发:此例患者为新型冠状病*肺炎重症、中后期,中医方面表现为脏腑功能衰微,对应西医学的呼吸衰竭、心脏衰竭等呼吸循环衰竭的重症,治疗用四逆汤加减。少阴病之但欲寐,实为西医学之嗜睡,因机体心脑部血运及氧供不足导致的中枢性神志改变;脉微细为早期循环衰竭的代偿反应。此患者中医首诊的脉沉细弱略数,含脉微弱叠加脉略快之意,提示少阴病心阳虚、无力推动血液循环之重证。具体表现为患者的外周血氧低、心率快、畏寒肢冷。而患者主症之气促则是水液停于上焦、水气凌肺所致,亦是西医学之心肺循环衰竭,右心室容量负荷过重,回心血量减少,体液积于组织内的水肿。因此用四逆汤治疗,振奋元阳,改善微循环,增加血液灌注量,以纠正四肢不温的症状。以西医学的观点看,少阴病实为微循环衰竭早期,临床有轻重之分而已。因此,张仲景将有“但欲寐”“脉微细”的诸样病症不论是寒湿证或吐利证皆统称为少阴病,反证了前贤“但见一症便是,不必悉具”的朴素辩证思想。仲景深通造化之微,知附子之力能补火种,用之以为君;又虑群阴阻塞,不能直入根蒂,帮佐以干姜之辛温而散,以为前驱。阳气即回,若无土覆之,光陷易熄。虽生不永,故继以甘草之甘以缓其正气,缓者即伏之之意也。真火伏藏,命根永固,又得重生也。(本案编写:蔡书宾)

张某,男,68岁,退休人员。既往有高血压、2型糖尿病多年。

年1月5日因“发热伴咳嗽咳痰1周”住院治疗。患者年12月28日感寒后出现发热,伴咳嗽咳痰,具体体温不详,无其他不适,于年1月4日于外院查胸片提示双侧上中下肺野外带可疑感染样病变。血常规提示淋巴细胞绝对值0.75×/L,余正常。C反应蛋白.71mg/L,甲流与乙流病*检测阴性。门诊给予抗感染治疗,缓解不明显。1月5日外院胸部CT提示双肺多发感染性病变,门诊拟以“病*性肺炎”医院。

入院后完善血气分析示血氧分压58mmHg,提示“Ⅰ型呼吸衰竭”,诊断考虑为“重症病*性肺炎、呼吸衰竭”,先后给予莫西沙星、头孢哌酮钠舒巴坦钠抗感染,更昔洛韦、奥司他韦抗病*,甲泼尼龙静脉滴注,痰热清注射液静脉滴注化痰等治疗。1月10日复查胸部CT提示双肺感染(图2-4-50),病*性肺炎?2月1日新型冠状病*核酸检测阳性。前后治疗近月余,患者仍反复出现咳嗽、咳痰、气促等不适。

图2-4-50年1月10日胸部CT

2月11日(患者入院后第38天)首诊:患者神清,精神疲倦,形体肥胖,目下卧蚕,少许咳嗽咳痰,痰色白质稀,活动后少许气促,口干口渴,喜冷饮,脘腹痞满,便秘,大便数日1行,眠差,纳可,腹部切诊硬满。舌质淡紫暗,舌体胖大,苔白厚腻(图2-4-51),脉弦滑。维持鼻导管(3L/min),血氧饱和度99%。目前口服甲泼尼龙片16mg(1次/d)+莫西沙星片。

图2-4-51首诊舌象

病机诊断:早期表证失治,传里化热,并引动水饮,水热互结,阳明腑实。治则治法:通利三焦,通腑泄浊。

处方:大柴胡汤化裁。

柴胡30g,*芩15g,姜半夏15g,生姜15g,大枣5g,枳实20g,大*10g,白芍15g,桃仁10g。

服法:颗粒剂冲服,一剂分早晚2次,热水冲服,嘱清淡饮食,药后观察大便情况。

2月15日二诊:患者诉第一次服中药后失眠、口干减轻,大便每日3行、成形。2月15日再次受凉后出现高热,体温最高39.5℃,少许怕冷,自汗,咳嗽咳痰,痰多色白,稍气短,剧烈活动后气促,纳呆。舌质暗红,苔*白厚腻,脉浮数。辅助检查:1月29日、2月9日、2月14日新型冠状病*核酸检测均阳性。维持鼻导管(3L/min)吸氧,外周血氧饱和度96%。

处理:新感风寒,正邪相争,高热未解,当先解表,中药调整为葛根汤以发汗解表。

葛根30g,生麻*10g,桂枝15g,赤芍15g,生姜15g,大枣15g,炙甘草15g

2月18日三诊:患者16日服药后汗出热退,昨日无发热,无怕冷出汗,阵发性咳嗽咳痰,痰多色白,剧烈活动则少许气促,腹满,口干无口苦,大便日3行,大便溏。舌质暗红,苔*白厚腻,脉弦滑。复查胸部CT提示双肺感染较前吸收。

处理:表证已解,目前以阳明里实、湿热互结为主,治疗继续给予大柴胡汤化裁,以清利湿热。

柴胡30g,*芩15g,姜半夏15g,生姜15g,大枣5g,枳实20g,大*10g,白芍15g,桃仁10g。

2月28日四诊:患者2月20日加服氯喹抑制病*以促进核酸转阴,但出现脘腹痞满,恶心呕吐,口干口苦,食欲减退,大便日2行,稀烂便。坚持服用1周后新型冠状病*核酸检测仍呈阳性。舌质暗红,苔*白厚腻,脉弦滑。

处理:中医辨证仍考虑为中焦湿热,继续予大柴胡汤加减(守方)口服,以通腑泄浊,清利湿热。

3月8日五诊:患者情况继续好转,昨日复查新型冠状病*核酸检测已经转阴。近2日出现流清鼻涕,迎风明显,双下肢轻度水肿,夜间明显,晨起可减轻,口苦消失,但仍有少许口干,喜冷饮,无胸闷气促,无心慌心悸,无咳嗽咳痰。舌质暗红,苔*白厚腻较前明显改善,脉弦滑。

处理:患者流清鼻涕,迎风明显,下肢肿,考虑里邪出表,表邪未尽。中药在大柴胡汤基础上,加服葛根汤以发汗解表、透邪外出。并配合中医特色疗法脐针[四正位(坎、震、离、兑)](图2-4-52)+体针(关元、气海、水道),以化气利水消肿。

处方:葛根汤。

葛根30g,生麻*10g,桂枝15g,赤芍15g,大枣15g,生姜15g,炙甘草15g。

服法:颗粒剂冲服,与大柴胡汤混合热水冲服,每日2次。

图2-4-52脐针

3月14日六诊:服药后患者诸症较前好转,再次复查新型冠状病*核酸检测阴性。目前精神可,仍有流鼻涕,下肢轻度水肿,以夜间明显,晨起可缓解,少许怕冷,口干无口苦,饮水多,尿量可,无尿频尿急尿痛,大便日2行,稀烂便,眠可,胃纳一般。舌质淡暗,舌体胖大,舌苔薄白腻、中间*腻(图2-4-53),脉弦滑。切诊:双下肢浮肿较前减轻,腹部胀满。图2-4-53六诊舌象

处理:患者怕冷、流鼻涕,下肢浮肿,口干消渴,考虑为寒湿困于表里,中药暂停服大柴胡汤,继续以葛根汤解表散寒除湿,加服五苓散化气利水消肿。

处方:茯苓15g,桂枝10g,猪苓15g,白术15g,泽泻15g。

服法:颗粒剂冲服,每日2次,嘱服药后饮适量温热水以微微出汗。

服药后下肢水肿减轻,复查CT提示双肺渗出性病变较前吸收(图2-4-54)。于3月15日出院。

图2-4-54年3月14日胸部CT

(1)证候特点:本案例为高龄患者,既往有2型糖尿病、高血压等基础疾病,确诊为新型冠状病*肺炎(重型),首发症状可见胸闷、咳嗽咳痰、气促等呼吸道症状,脘腹痞满、便秘等消化道症状。入院后给予抗感染、抗病*等综合治疗,症状有所好转,但多次复查新型冠状病*核酸检测均为阳性,引起患者焦虑。入院后第38天开始接受中医治疗,四诊合参,考虑以咳嗽咳痰、胸闷气促及脘腹痞满、便秘等中上焦症状为主,累及肺脾胃肠等脏腑功能。

(2)病机分析:患者年近七旬,年高正虚,加之疫戾之气而发病。发病早期当为表证,当以汗解之;失治后病邪传里化热,并引动体内水湿,中困脾胃,上闭肺窍,故上见咳嗽咳痰、胸闷,中见脘腹痞满、便秘等。舌紫暗,苔白腻,脉弦滑,目下卧蚕,均为水湿热结之征象。

(3)治疗思路:《伤寒论》云:“观其脉证,知犯何逆,随证治之。”中医治疗不着眼于病*,而当据病脉证合参,辨识表里上下病位,厘清寒热虚实病性,掌握正邪相争之病势,以最终确定治疗思路。无论病程长短,均需分清表里缓急,或先解表,或先救里。该患者治疗期间新感风寒,此时以表为主,虽有里证,亦当先解表,表解乃可救里。

该患者后期配合中医特色疗法脐针治疗,取“四正位”(在脐内八卦里的四正对应心肝肺肾四脏),可主治人体全身性疾病,故有“四正位调全身”之说,对危重、衰竭以及老年患者有明显疗效。

(4)临证启发:患者后期主要问题为核酸检测长时间不转阴,提示体内仍存在病*活动。中医并不直接杀灭病*,强调的是扶正以祛邪,正气充足,通路开放,开门揖盗,邪*外排,自然核酸检测转阴。该患者的中医辨证施治主要依据张仲景《伤寒论》的精神而论,临证首先分清阴阳、表里、寒热、虚实。不论病程长短,只要有表证,就可以先解表,如再兼有里证,则再救里,或表里同治。如该患者治疗期间新感风寒高热,此时表证为突出矛盾,当先解表为主,表解后再攻里。正气来复,邪有出路,邪去而体安,核酸检测得以转阴。

(本案编写:颜芳孙良生)

冯某,女,66岁,退休工人。既往有冠心病病史,曾行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(PCI)支架植入术。余健康情况一般。患者于年1月24日开始出现咳嗽、发热等症状,后渐加重出现气促,服药后(具体不详)缓解不明显。2月4日行胸部CT示肺部感染,于2月8日入院治疗,但病情仍加重,2次查新型冠状病*核酸检测均阴性。于2月17医院,临床诊断“新型冠状病*肺炎(重症)”。转入后经西医常规给予莫西沙星抗感染、奥司他韦抗病*、甲强龙抗炎症反应,发热已退,但气促仍较明显,动则加重,血氧饱和度偏低。入院血常规提示白细胞计数9.60×/L,淋巴细胞绝对值1.40×/L,中性粒细胞绝对值7.60×/L。2月19日新冠病*核酸检测阳性。

2月20日(患者入院后第3天)首诊:患者神清,稍倦怠,无发热,活动后气促,维持鼻导管中流量吸氧,偶有咳嗽,无痰,口干明显,自觉舌头干裂状,无口苦,怕光,胃纳差,大便正常,夜眠差。面色稍暗,眼睑淡红,四末稍凉,腹软。舌淡稍暗略嫩、少津,苔少(图2-4-33),脉沉细。

图2-4-33首诊舌象

病机诊断:邪*犯肺,耗伤气阴。

治则治法:扶正补肺,解*养阴。

处方:四逆汤加减。

熟附子10g,干姜15g,炙甘草20g,金银花10g,皂角刺10g。

服法:颗粒剂冲服,一剂分早晚2次,热水冲服。2月22日二诊:患者诉服药后精神好转,仍有气促,但口干较前减轻,咳嗽缓解,胃纳稍好转,大便通畅,睡眠仍差。舌淡稍暗略嫩、少津,苔少,脉沉细。处理:效不更方,守方续服。2月24日三诊:患者诉服药后精神好转,气促减轻,口干已明显缓解,胃纳明显改善,大便通畅,睡眠较前改善。舌淡稍暗略嫩、较前有津液,苔少,脉沉细、较前稍有力。处理:效不更方,守方续服。2月26日五诊:患者诉服药后原本病情稳定,今日凌晨突然出现明显头痛,难以睁眼,怕光,气促已明显减轻,口干明显缓解,胃纳可,大便通畅,睡眠较前改善。舌淡稍暗略嫩、较前有津液,苔少,左寸略浮,余脉仍偏沉细,但较前有力。2月25日胸部CT提示双肺感染,考虑病*性(图2-4-34)。图2-4-34年2月25日胸部CT

处理:患者没有明显诱因出现了症状变化,结合治疗过程和脉象变化,考虑为正气来复,邪气从表外排的表现,治疗宜顺势而为,改予葛根汤开表散寒止痛。

处方:葛根30g,生麻*10g,桂枝15g,赤芍15g,生姜15g,大枣15g,炙甘草15g。

服法:颗粒剂冲服,一剂分早晚2次,热水冲服。

2月28日七诊:患者前日服药后头痛、眼痛均已缓解,续方1剂至今日。目前活动后略气促,轻度口干,已无其他明显不适,胃纳可,大便通畅,睡眠已改善。舌淡稍暗略嫩,苔薄白,左寸浮已消失,脉沉细。

处理:患者外排之表寒已解,仍正气虚损,改以四逆汤加减继续扶正,助邪外排。

处方:熟附子10g,干姜15g,炙甘草20g,金银花10g,皂角刺10g。

服法:颗粒剂冲服,一剂分早晚2次,热水冲服。

后观察数日,病情一直稳定,持续好转。3月6日复查胸部CT示病灶较前有所吸收(图2-4-35)。

图2-4-35年3月6日胸部CT(1)证候特点:本案例患者病程已近1个月,临床以气促和口干为主,尤以口干表现明显,舌头如干裂状,一直难以缓解,而临证表现倦怠、纳差、舌淡稍暗略嫩、少津、苔少、脉沉细等为一派虚象。(2)病机分析:患者年事渐高,受疫戾邪气侵袭后发病,正邪交争近1个月之久,正气耗伤,气阴两伤,且仍有邪*稽留体内,此时口干主要因为气阴耗伤引起。邪*稽留亦影响肺司宣发肃降之职,故仍见气促;正气耗伤,故见倦怠、纳差、舌淡稍暗略嫩、少津、苔少、脉沉细等虚象。(3)治疗思路:考虑患者年龄及病程已近月余,当扶正为主,给予四逆汤加减,温补阳气,从阳化阴,使津液能够升腾,故药后口干缓解迅速,气促也逐步缓解。在治疗过程中患者出现了头痛、眼痛等变化,则从诱因和脉象入手,仔细甄别,考虑为正气渐充,邪*欲外散之势,病势为顺,故给予葛根汤助力透邪,一剂即获效,病情得以稳定向愈。(4)临证启发:新型冠状病*肺炎的发病及演变规律虽有其自身特点,但仍未离中医阴阳、五行、虚实、表里等基本规律,临证辨治,仍需“首辨阴阳”,分清在表在里和属虚属实,而不宜仅着眼于“病*”邪实之一面。我们在临证时把重症患者的辨证简化为虚实两大类,即为“执简驭繁”之法。对于危重症、中后期的患者,尤其要顾护本气,若本气尚存,亦当扶正以泻实;若本气大虚,则当但扶其正,听邪自去,治以大补元气,方可鼓舞正气,稳定病情。另外一点,“邪之来路,即邪之出路”。邪*外排总以由里出表、由阴出阳为路径,若用药过程中出现太阳表证或邪气以出汗、皮疹、痰液、大小便等方式外排,当知可能是经治疗后正气渐充,邪气欲外排而正气不足,此时当详审证候,理清病机,顺势而治,自然可以托邪外达,转危为安。(本案编写:颜芳)刘某,男,68岁,退休人员。既往有慢性阻塞性肺病、肺气肿3年,冠心病多年,医院行支架植入术;吸烟多年。01患者于年1月6日出现干咳,无痰,无发热,无全身酸痛、乏力、头部闷痛,鼻塞、流涕,无咽痛,无呼吸困难,无盗汗,无心悸,无恶心呕吐、腹泻等不适,未做特殊处理。1月30日在外院就诊,行肺部CT检查,提示支气管肺炎,对症处理后未见好转,2月1日开始出现发热,最高体温38.3℃。2月2日来本院就诊,并行咽拭子新型冠状病*核酸检测阳性,于2月5日收入医院治疗。西医诊断:新型冠状病*肺炎,慢性阻塞性肺病,冠心病。入院后西医常规给予阿比多尔、莫西沙星、利巴韦林抗病*等治疗。

入院时生命体征:T36.9℃,P81次/min,R20次/min,BP/72mmHg。入院血常规提示白细胞计数4.54×/L,淋巴细胞百分比19.7%。胸部CT提示支气管肺炎、两肺感染。

月6日(患者入院后第2天)首诊:患者神清,声微懒言,无发热,活动后气促,维持鼻导管吸氧,血氧饱和度仅93%,咳嗽有痰,色白质黏,纳呆,大便1日1次,质软,小便量正常,夜眠稍差。面色萎*,眼睑略淡白,四末温,腹软,无明显胀满或压痛。舌淡,苔白腻(图2-4-25),脉滑。图2-4-25首诊舌象03病机诊断:邪*犯肺,湿热壅肺。治则治法:解*化湿,宣肺平喘。

处方:麻杏石甘汤合苇茎汤加减。

北杏10g,炙麻*5g,石膏20g,瓜蒌皮15g,葶苈子10g,桃仁10g,草果10g,苍术10g,地龙10g,金荞麦20g,茯苓15g,薏苡仁15g,紫菀20g,百部20g,前胡10g,甘草10g。

服法:水煎服,每日1剂,早晚分2次,温服。

月10日二诊:患者诉服药后自觉精神有所好转,无发热,气促较前有所减轻,咳痰量增加,色白稍黏,胃纳稍好转,大便正常,睡眠稍差。肢体肤温可。舌仍淡,苔白腻,脉滑。处理:效不更方,守方续服。2月14日三诊:患者诉服药后症状逐日减轻,感觉良好,无恶寒发热,精神明显好转,活动后气促较前缓解,咳痰色白稍稀,夜间少许咳嗽,胃纳好转,大便可,睡眠略差。舌淡,苔白微腻(图2-4-26),脉滑。胸部CT如图2-4-27所示。图2-4-26三诊舌象

处理:患者咳喘情况较前改善,无恶寒发热,故停用麻*、石膏;患者*邪仍存,加用金银花清热解*;患者夜间咳嗽,结合慢性阻塞性肺病病史,加用地龙解痉平喘。

处方:北杏10g,瓜蒌皮15g,葶苈子10g,桃仁10g,草果10g,苍术10g,地龙10g,金荞麦20g,茯苓15g,薏苡仁15g,紫菀20g,百部20g,前胡10g,甘草10g,金银花10g,地龙10g。

服法:水煎服,每日1剂,早晚分2次,温服。

图2-4-27年2月14日胸部CT2月17日四诊:患者情况继续好转,静息状态无明显气促,活动后稍气促,咳痰量减少,胃纳可,大便每日1行,睡眠稍差。舌淡,苔薄白微腻(图2-4-28),脉滑。处理:效不更方。图2-4-28四诊舌象

2月22日五诊:患者情况继续好转,精神可,活动后稍气促,血氧饱和度%,无需吸氧,无明显咳嗽,胃纳可,大便通畅,每日1行,睡眠稍差。舌淡稍暗,苔薄白,脉细。

处理:患者舌苔变薄,脉象转细,提示邪气已去,正气稍虚弱。予改用益气养阴、清热凉血之方。

处方:西洋参片8g,茯苓20g,丹参15g,赤芍15g,苍术10g,北杏10g,甘草10g,前胡10g,葶苈子10g,桃仁10g,淡竹叶10g,芦根30g,桑叶10g,瓜蒌皮20g,地龙10g,白术15g。

经治疗后,患者连续两次行咽拭子-nCoV病*核酸检测阴性,于2月25日病愈出院。

05

(1)证候特点:本案例患者早期以咳嗽为主要表现,发病时出现发热、活动后气促情况,故临证所见为气促、倦怠乏力、咳嗽、发热及舌淡、苔白腻、脉滑等湿热蕴肺表现。

(2)病机分析:患者年事渐高,容易受疫戾邪气侵袭而染病,一开始未能入院获得及时治疗,正邪交争,故见发热;邪胜正伤,导致气虚,故倦怠乏力;外邪侵袭入肺,湿热内生,苔白腻、脉滑则为脾胃运化失司,湿浊邪*内蕴之象。(3)治疗思路:麻杏石甘汤出自《伤寒论》:“发汗后,不可更行桂枝汤,汗出而喘,无大热者,可与麻*杏仁甘草石膏汤。”患者病情重,邪胜为主,正气暂未明显亏虚之时,正宜抓住主要矛盾,必当“发汗退邪”。故选用麻杏石甘汤宣肺平喘,先去疫*。(4)临证启发:新型冠状病*肺炎的发病及演变规律有其自身特点。根据目前辨证情况,疫*往往为湿邪,与热邪交蒸,发为本病,因此必须要给疫*留出路。结合本次疫病特点,先予清热解*、利湿化痰法,后期邪去正虚,当扶其正,则外邪自去,换来宝贵的生机。(本案编写:周袁申)

戴某,男,47岁。既往有糖尿病病史。

因“咳嗽气促8天”,于年2月14日入院。患者入院前8天开始出现咳嗽气促,咳少量白痰,间断低热,6天前至外院就诊,查胸部CT提示双肺多发磨玻璃阴影(图2-4-10),新型冠状病*核酸检测阳性,予抗病*及对症治疗,症状未见缓解,仍咳嗽,活动后气促,间断低热,伴有胸闷,遂收入医院治疗。

图2-4-10年2月8日急诊胸部CT

入院后查血常规:白细胞计数5.53×/L,中性粒细胞百分比73.1%,淋巴细胞百分比21.5%。CRP.95mg/L。经治疗症状缓解不明显,血糖高、波动于13.7~22.6mmol/L。

2月17日(患者入院后第4天)首诊:患者少许咳嗽,气促气短,胸闷,疲倦乏力,纳差,二便调。舌淡红,苔腻微*(图2-4-11),脉细滑。无发热,无肌肉酸痛,无口渴。维持鼻导管高流量吸氧,SaO2仅92%。新型冠状病*核酸检测仍为阳性。图2-4-11首诊舌象

病机诊断:肺脾气虚,阴虚内燥,少阳被遏,外有寒湿疫*郁闭。

治则治法:补肺脾肾,滋阴润燥,和解少阳,宣肺散寒,除湿解*。

基础方:参蛤散、四君子汤、四逆汤、小柴胡汤、麻杏薏甘汤加减。

生晒参6g,蛤蚧1只(先煎),茯苓15g,白术15g,干姜8g,熟附子6g(先煎),生甘草6g,柴胡6g,*芩10g,炙麻*6g,杏仁10g,炒薏仁10g,石斛20g,桑白皮10g,玄参10g,丹皮10g,阿胶粉6g(烊化),蜂房10g(先煎),败酱草30g,白蔻仁3g(后下),芦根30g,知母10g,沙参10g,枳实10g,厚朴6g。

2月20日二诊:患者服药3剂,咳嗽气促症状缓解,胸闷减轻,乏力纳差改善,苔腻减轻(图2-4-12),血糖下降、波动于7.4~17.2mmol/L。守方续服。图2-4-12二诊舌象

2月24日三诊:患者咳嗽气促进一步缓解,胸闷明显减轻,少许乏力,胃纳可,血糖波动于7.1~13.8mmol/L。复查胸部CT提示原病灶有所吸收,双下肺新增病灶(图2-4-13)。考虑治疗有效,守方续服。

图2-4-13年2月24胸部CT

2月27日四诊:患者咳嗽气促明显缓解,无胸闷,少许乏力,胃纳可,腻苔进一步减轻(图2-4-14),脉滑。血糖波动于7.8~16.7mmol/L。继续守方。

图2-4-14四诊舌象

3月3日五诊:患者少许咳嗽,痰少,活动后少许气促,无胸闷,少许乏力,胃纳可,舌淡红,苔白根部腻(图2-4-15),脉滑。血糖波动于6.7~15.5mmol/L。查新型冠状病*核酸检测阴性,胸部CT提示双肺病灶均较前吸收(图2-4-16)。

处理:原方减去沙参、知母,茯苓加至30g,加葶苈子10g、桂枝10g、白芍15g、丹参15g。

图2-4-15五诊舌象图2-4-16年3月3日胸部CT

3月7日六诊:患者偶有咳嗽,痰少,无气促胸闷,无乏力,胃纳可,舌淡红,苔白腻(图2-4-17),脉滑。

处理:患者症状缓解,病情稳定,予六君子汤加桔梗、杏仁、薏苡仁、扁豆、丹参、赤芍5剂,出院善后。

图2-4-17六诊舌象

(1)证候特点:本案例患者入院后以咳嗽、气促气短、胸闷为主要表现,苔腻微*、脉滑为邪实表现,疲倦乏力、纳差、舌淡红、脉细为正虚表现,与多数重型患者一样表现为正虚邪实、错综复杂的特点。(2)病机分析:在疫情暴发前的8—10月,武汉天气持续高温燥热;11月下旬至12月则进入长时间的湿冷天气,11月25日最高温度从前一天的18℃骤降至5℃。因此,从病机来看,邪气并非杂合而至,而是先后有序。燥热在前,寒湿在后。《素问·金匮真言论》云:“夫精者,身之本也。故藏于精者,春不病温。”8—10月,高温燥热暗耗人体阴精,出现冬不藏精,则易发温病。因此,在疫情暴发之前,武汉地区多数患者已有阴虚内燥之机。本患者虽有腻苔,但干咳无痰、脉细均符合燥热耗伤阴精的表现。既往有糖尿病病史,更有阴虚之基础。11月下旬至12月,武汉进入长时间的湿冷天气,造成的结果就是肺气被寒邪所闭,脾肾阳气被寒邪所伤,湿邪困阻中焦。随后冬春之交,疫*传播,疫情出现,至1月下旬出现暴发。此即《素问·生气通天论》所言:“冬伤于寒,春必温病。”可见此次疫情的发生,先是温燥伤及肺肝肾之阴,肝阴一受损伤,厥阴枢机则受病,已埋下少阳被郁之机。继而寒湿侵袭,郁遏阳气,木气受双重影响,更克脾土,借少阳之气上刑肺金,至此多个脏器皆已受累。而后才感受疫*,导致瘟疫暴发。综上,笔者总结病机为正气亏虚于内,阴虚内燥,少阳被遏,外有寒湿疫*郁闭,兼有瘀血阻络。(3)治疗思路:《*帝内经》云:“正气存内,邪不可干。”治疗上,必须寒温并用,正邪兼顾,五脏并调,方可阻止病情进展。因此,确立的治法是补肺脾肾,滋阴润燥,和解少阳,宣肺散寒,除湿解*,方予参蛤散、四君子汤、四逆汤、小柴胡汤、麻杏薏甘汤加减,寒温并用,正邪兼顾,五脏并调。本患者舌苔虽腻,但少津、有裂纹,提示其内阴精不足,考虑与糖尿病基础相关,故加桑白皮、芦根、知母、沙参,以加强滋阴润燥。经治疗后症状有所缓解。中期减去沙参、知母防止滋阴过度,茯苓加至30g,加葶苈子加强祛湿,加桂枝、白芍、丹参解血分郁结。后期患者仍有白腻苔,舌质略暗,以益气健脾祛湿兼以活血为法善后。(4)临证启发:患者年近五旬,消渴病多年,病程仅8天,入院后病情继续进展,如不及时扭转局面,恐将变为危重型病例。因其正气已虚,治疗上,不能单着眼于祛邪,恐邪去正亦脱,导致无法换回的结果。因此,在治疗该患者时,仍遵循扶正以祛邪的原则,攻补兼施,阻断其向危重型病例发展。(备注:本病例在治疗过程中得到澳门中医师夏京文的指导,特此表示感谢!)(本案编写:*凯锋)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
分享 转发
TOP
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